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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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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

時至今日,天下大亂似乎已經成為天下有識之士的共識。

有人依然試圖救世。

“皇上,黃河泛濫、關中去年旱災之後依然未成恢覆,民生多艱,真的不能加稅了啊!”有人磕頭勸說。

“胡說八道!朕治下海晏河清,百姓安居樂業,你這是禍亂朝綱、危言聳聽!”老皇帝生氣地斥責。

底下的皇子們,有的是真的相信了奸臣們的稟報,有的則是明明知道民生艱難,但也想著等自己奪嫡成功之後再安撫民眾就是。

至於現在,兄弟們都在撈錢收買人心,自己要是不撈,還怎麽壓過他們啊?

朝堂的亂象可見一斑。

有救民情懷的大臣被皇上一頓臭罵,安上了不少罪名下了大獄,眼見著就要滿門抄斬。

有人來找趙輔季,想讓他一起上書,保下忠臣的姓名。

姚芝圍觀了旁人勸說的過程,在人都走了之後,忍不住問趙輔季:“老師要和他們一起上書嗎?”

趙輔季灑脫地喝下杯中待客後剩餘的茶水,對姚芝說:“君子有所為,有所不為。”

“哪怕您可能會因為皇帝的遷怒被懲罰?”姚芝問道。

“死亦不足懼。”趙輔季神色淡淡。

姚芝給趙輔季行了一個大禮,對著趙輔季說道:“弟子願同往。”

趙輔季拒絕道:“不必!”

姚芝連忙擡頭:“我也想……”

沒等姚芝說完,趙輔季就對他說道:“我知道你想要盡一份心,但是你的名頭並不值錢,上書中有你沒你一點影響都沒有,實在是不必和我一起冒險。”

“我已經身處教坊當中,再差也……”姚芝試圖說服趙輔季。

“再差只會更差。”趙輔季打斷姚芝,說道:“也許是全家被斬,連累你家中父母兄弟。”

姚芝忍不住驚訝地看著趙輔季:“不至於吧,如果這麽危險,那老師您……”

趙輔季回答道:“我父母已經過世,家中人丁雕零,也沒有親近的兄弟,表親和族兄應當不會受到影響,說起來也不過是自己一人罷了!就是死了,也是證道!”

說完趙輔季又對姚芝說:“就是這麽危險,你要知道,當今可不是什麽明君,而只有明君才是有下限的人。”

說完,沒有理表情已經楞住的小傻子姚芝,趙輔季繼續說道:“這次我如果出事,你平日裏有麻煩可以找你萬世伯和韓世叔幫忙,我會擺脫他們照顧你一二,我把自己的書箱留給你,你要好好學習,切勿懈怠。”

聽到趙輔季交代後事一樣的話語,姚芝忍不住眼含淚水:“老師!”

趙輔季看到姚芝的樣子,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移開了視線,說道:“行了行了,別作出一副哭喪的樣子我就是以防萬一!像我這麽有名的人,一般皇帝都不會砍的,最多是把我流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,有什麽好哭的!”

姚芝忍不住說道:“您倒是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,不知道我們為了您多擔心!”

“總之這書我是必定要上的,你且回教坊中,靜待消息,以防萬一吧。”趙輔季說著,又對姚芝道:“等我收拾完書,就讓人帶去教坊給你,你記得收好了,免得我的思想都傳不下去丟失了。”

姚芝不讚同道:“老師您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。”

趙輔季看了看姚芝,擡手想要揉他的頭,又想到姚芝現在也大了,於是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,對著姚芝說道:“如果老師真的有事,日後恐怕是無法庇佑你了,你在教坊當中也要當心,剛過易折,莫要太強硬,說話婉轉一些可能更容易保護自己。”

“我知道了,老師您放心。”姚芝答應著。

趙輔季看著姚芝嘆氣道:“也不知道我當年收你為徒,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,有大儒學生這個名頭,我只怕對你起妄念的人身份更高,讓人難以拒絕了。”

姚芝倒是很自信,對著趙輔季說:“那些庸碌之人,我隨隨便便用個七成功力就能應付過去了,您放心就是!”

說完又認真說道:“老師教我做人、傳授我學識,怎麽能說是害了我呢?人這一生怎麽都是過,寧願清醒地痛苦也不能混沌的快樂啊!”

後一句話是姚芹念叨過的,這幾年姚芝和姚芹也有日常通信,這時候便學了出來。

趙輔季念叨著姚芝說的這句話,內心頗有感觸。

第二日,趙輔季和十數人聯名上書,懇請皇上寬宥忠臣。

老皇帝因此大怒:“這群人上書是什麽意思?感情他們都是忠臣義士,就我是是非不分的昏君?!”

邊上有宦官連忙附和老皇帝:“聖上息怒!這都是群汲汲求名之徒!他們無非是想要通過上諫來博取史書留名,卻不想想自己只是跳梁小醜,日後史書記載,肯定是他們這群人貽笑大方,被聖明君主識破!”

聽到宦官的話,老皇帝只覺得通體舒暢:可不!這事就是這麽回事!

“你說的對!”老皇帝點頭:“傳我的旨意下去!將這群人打入大牢,按律秋後問斬!”

皇帝傳了人來寫詔書。

哪怕皇朝末年,一個皇帝身邊也不全是阿諛奉承的小人,總有一些逆流而行的人。

奉命來擬旨的翰林官員聽到老皇帝金口玉言,額頭立馬滲出了冷汗。

磨墨的短短時間,他拼命頭腦風暴,終於想到了勸解的辦法:“聖上!聖上聖燭明斷,只是這世上還是愚夫愚婦更多,趙輔季等人在民間頗有名氣,臣只怕聖上將他們都殺了,反而引起民間的議論,日後野史話本會亂說啊!”

老皇帝聽了之後就皺眉:“這群黎庶!確實是有這個可能……這樣,你多擬一道旨意,如果誰討論這件事情,就罰他們勞役!”

翰林官員立馬勸說:“防民之口,甚於防川啊聖上!這不是杜絕之後就可以禁絕的!有時候越禁止,民眾越是相信是真的,偷偷傳說。”

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那你告訴朕怎麽辦?!”老皇帝生氣了。

聽到老皇帝的話,翰林官員頂住壓力,對老皇帝說道:“民間講究死者為大,您判他們秋後處斬,民眾肯定天然同情這群人,但您要是判決他們流放,民眾恐怕不會過多關註,這群文人身體素質也一般,死在路上也未可知,就是活下來,在蠻夷苦寒之地能有什麽好日子過?這樣既顯得聖上您聖明仁慈,又不會讓他們過的太舒服。”

翰林官員不是不想替人脫罪,而是揣摩老皇帝的臉色,確信老皇帝一定要重罰這群人,那麽從斬首改為流放,已經是他能夠做的全部了。

聽了翰林官員的話,老皇帝也覺得有道理,琢磨了一下後,應允了下來。

很快,趙輔季就被人鎖拿,等待判決之後流放。

得知趙輔季即將被流放的消息,姚芝專門找了萬寶丹:“萬伯伯,老師在獄中可還好?”

“好得很!”萬寶丹一聲冷笑:“吆喝著人家陪自己賭棋,生怕自己無聊了。”

聽到趙輔季的行為,姚芝忍不住嘴角一抽搐。

雖然對趙輔季不靠譜的行為有些不滿意,但是萬寶丹還是真心和他當朋友的,深呼吸壓下怒氣之後,問姚芝:“你是有什麽話要讓我幫你傳進去給他嗎?”

萬寶丹家中豪富,金錢開道,打點獄卒給趙輔季送點衣被食物和信件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
姚芝聽到萬寶丹的話,點點頭,對著萬寶丹說道:“老師如果流放的話,會考慮去北疆嗎?我爺爺、父親、叔伯和兄長們都在北疆,如果老師過去的話,他們會照顧他的。”

聽到姚芝的話,萬寶丹沈吟片刻:“這倒是不錯,趙輔季那個性格,沒人照顧的話,遲早自己作死,不管是南蠻還是西夷,生活條件也很艱苦,而且民風彪悍、叛亂多起,比北疆也好不到哪裏去,倒不如去玩北疆,好歹不會因為毒蟲或者瘴氣喪命。”

姚芝連連點頭:“我聽家裏親人說,他們在北疆的日子過的還行,我六哥姚芹前段時間還發明了火炕,現在北疆過冬也容易多了。”

“火炕是什麽?”萬寶丹好奇?

“就是將木床換為磚床,和外面的竈臺相連,在竈臺燒火,煙氣通過火炕下面的煙道走向房中的煙囪,熱氣留在炕上,人睡在上面十分暖和,而且很節省木柴。”姚芝解釋道。

“有做工圖冊嗎?”萬寶丹問道。

姚芝默默地掏出姚芹畫出來的示意圖。

“這……”萬寶丹看到姚芹的親筆丹青,很難想象火炕的實物。

“我六哥她不善於繪畫,不善於繪畫。”姚芝連忙解釋了兩句。

事實上,姚芹此時還沒有把火炕做出來,只是牛逼已經和姚芝吹出去了,如果做出來的話,此時送來的圖紙應該是工匠畫出來的標準版,不至於說讓萬寶丹看了都無語。

同樣的大餅姚芹也給雲破軍畫上了。

雲破軍不太理解姚芹所說的設計:“你說的這個火炕,要是火直接在炕底下燒我還理解,這利用煙的熱,煙都是往上走的,怎麽可能會繞著炕裏的煙道一圈呢?”

靈魂畫手姚芹只能表示,等實物做出來你就知道了!

“而且火炕不可能直接在炕底下燒的,人會被烤熟了的!”姚芹強調。

雲破軍無奈,只能答應著:“這幾天我幫你看著掃盲班,你去搞清楚火炕怎麽做吧!”

其實姚芹想到火炕,主要還是因為掃盲班的原因。

掃盲班要開辦大約三個月,因此一開始的時候天氣還算不錯,現在就已經入秋,隨時會有雪下下來了。

不是每個家庭都有條件穿棉襖,何況北疆的緯度在這裏,不是穿棉襖就管用的。

天氣冷的要死,人手伸出來就凍僵了,還怎麽寫字?

姚芹立馬就想到了取暖的方式。

此時,人們普遍還是用火盆取暖,但是姚芹很快發現了問題——以往識字都是有錢人家的專利,所以他們可以一邊用大量煤炭一邊開窗,保證供暖的同時也不用擔心一氧化碳中毒,但是現在自己要掃盲,意味著普通民眾都會學會認字,但是火盆中煤炭的熱量不註意供給他們伸手寫寫畫畫,如果需要寫寫畫畫,開銷實在是太大,那自己普及了全民識字,還是有很多人一年有小半年都沒辦法練習。

此時此刻,姚芹認為自己不得不進行取暖方式的變革了。

其實剛到北疆的時候,姚芹就已經想過要普及火炕,但是因為姚芹前世並不是北方農村孩子,不僅沒建過火炕,甚至也沒見過火炕,只是通過各種媒體和網絡得知這一神器的存在。

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盡管知道火炕這一過冬神器的存在,但是姚芹真的不知道它要怎麽造,於是和雲將軍提了一嘴,漸漸就把這玩意甩到腦後了。

或許真的是有了壓力才有動力,此時姚芹認為自己需要這一神器,苦思冥想找前世記憶,加上和工匠們反覆交流請教,還真的找出了火炕的建造方法!

“竈臺壘在屋外,和屋內相連,裏面修築煙道,煙氣帶著熱量,自然讓屋內溫暖如春。”姚芹和大家反覆解釋道。

但是這也有一個技術難點,就是雲破軍提出的,煙氣往上走,怎麽保證它們進入煙道,而不是直接通過竈臺燃燒的口子逸散了呢?而如果把竈臺的口子都堵住,那燃料又沒有足夠的氧氣燃燒,完全沒辦法提供熱量了。

姚芹和工匠師傅正是卡在了這一點上,所以才決定把掃盲班的工作暫時托付給雲破軍,自己和師傅們一起好好攻堅一番,搞定這個問題。

姚芹心想,火炕也是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,工匠們也是智慧的古代勞動人民,沒理由平行時空能搞出來,現在搞不出來啊!

姚萬裏等人在姚芹死磕火炕幾天之後,都對這玩意感興趣了起來。

下值之後,姚萬裏回家就會問孫子們:“姚芹那個火炕,今天成功了嗎?”

姚蒙搖頭:“今天進去煙道的煙還是不夠多,她覺得熱度不夠。”

姚萬裏不由笑道:“他可真夠能折騰的,只要別把咱家房子燒了就好。”

就在姚芹被火炕折磨的第十二天、和工匠相互折磨的第十一天,她終於給工匠們放了一天假期,讓大家回去好好思考一番,然後自己來到了掃盲班。

掃盲班要結業考試了。

結業考試采用的是姚芹提出的現代版本試卷,主要包含了選擇、判斷、填空和問答題,確保全面考核大家有沒有掌握好掃盲班的知識。

為了這一次考試,姚芹再次自掏腰包:“考試滿分的,每個人都可以領取毛線一捆!”

“毛線是什麽玩意?”大家疑惑。

“是不是線啊?女人知道的東西?”有男人問道。

虎妞連忙說道:“我們可沒聽說過,想來是姚少爺搞出來的新玩意,估計和棉線也差不多。”

“不知道毛線這東西值不值錢啊!”

“值不值錢都是白送的,只要考試滿分就能拿到,有就不錯了!”

“我倒是覺得這玩意肯定值錢,姚少爺可是滿腦子的新奇事物,至今就沒看他搞出過沒用的東西!”

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之下,考試卷子被下發了下來。

南朝目前的科舉考試,基本都是印刷量不大的考法,而且一年最多也就一次,而在姚芹的主持之下,掃盲班是三天兩頭地開展考試,因為姚芹對於題型的設置,卷面的字非常之多,和科舉考試中題目一句話答題紙一張完全不同,抄寫人員的壓力會非常大。

針對這一情況,姚芹也把油印給蘇了出來。

在打印機和覆印件普及之前的年代,油印是學校裏非常流行的方式,姚芹小時候親眼看過老師們的操作。

說起來也簡單,就是用沒有墨水的鋼筆在蠟紙上抄寫卷子,然後寫過的部分就會形成空,在蠟紙下面墊上紙上,上面刷油墨,一張卷子就完成了。

油印這事說簡單也簡單,但是說覆雜也覆雜,覆雜的主要是兩樣東西的制作——蠟紙和油墨。

好在這事姚芹早就開始琢磨了,有之前的一些基礎,加上科學的“壓榨”古代匠人發明家,蠟紙和油墨也不是技術含量多麽高的東西,最終工匠們還是做出了差強人意的作品。

雖然比不上後世,但是也能用了,只要能用,姚芹就滿足了,工藝是可以滿滿改善的嘛!

所以當掃盲班的學員們拿到試卷之後,都小心翼翼,因為油墨蹭到之後,不僅容易沾滿手,還容易導致試卷上的字變的模糊甚至花掉。

雖然姚芹沒設置什麽卷面分,但是出於對讀書的崇敬,大家都很註意的。

看到埋頭考試的眾人,和雲破軍、楊家父子等人一起監考的姚芹一本滿足:老娘辛苦這麽久,終於有了第一批識字的可以用的人了!

明天就把羊毛工廠建起來!用羊毛經濟搞垮匈奴人!

剛剛這麽一想,姚芹又立馬懺悔:不不不,不能這麽說,匈奴人也是華國人,咱們五十六個民族姚相親相愛,我就是幫匈奴人認清單於的真面目而已!咱們這是共同富裕啊!

說實話,姚芹一開始的時候,以為自己的充軍經歷是利用加Qqun叭叭三靈期七霧三溜廣播劇小說漫畫都有哦力大無窮的金手指,和姚萬裏一樣成為先鋒,勇於殺敵累功晉升,最終成為一員猛將。

但是實際上,因為雲居安對於自己天馬行空的一些想法的欣賞,姚芹的充軍是不停搞研發提高生產力、解放勞動力,不斷發展民生和軍工。

理想和現實可謂是南轅北轍,但是姚芹漸漸也覺得樂在其中。

不說別的,就說讓姚芹殺匈奴人,雖然為了生存、為了北疆人民,姚芹完全下得去手也毫無心理負擔,但是如果讓姚芹在屠盡匈奴和匈奴內附中選一個,毫無疑問她回接受匈奴人歸化。

畢竟現代人嘛,誰還沒有個蒙古族的朋友呢?

姚芹想到當初大學隔壁宿舍有個蒙古族的妹子,和大家一起去劉徹的茂陵玩耍,聽導游說衛青霍去病的事跡聽的熱血沸騰,回來就各種搜索惡補了衛青霍去病的功績,而後“汪”地一聲哭了出來。

眾人但是都一臉懵逼、面面相覷,不明白為什麽妹子哭的這麽傷心。

好不容易等妹子冷靜下來了,大家一問,才聽到妹子說:“我看衛青和霍去病打匈奴,看得我熱血沸騰,結果一查,發現匈奴竟是我自己!”

眾人:啊這……就很難評。

總而言之,對於接受了民族融合的姚芹而言,雖然身處這個時代,能夠感受到匈奴的可惡,但是她從內心又能夠理解游牧民族的特性導致的匈奴劫掠。

只要草原在那裏,只要生產力沒有達到近現代社會的水平,就是沒有匈奴,也會有其他名稱的游牧民族占領草原,效仿匈奴之舉。

所以當雲將軍把姚芹放在了民生科技研究員的位置上,姚芹一開始別扭了一下,而後已經很自然地接受了,並且已經開始幻想通過經濟戰擊垮匈奴,獲得一大片草地和一大群草原勞動力。

經濟戰怎麽能沒有碾壓性生產力呢?要有碾壓性的生產力怎麽能沒有流水線工廠呢?

姚芹看向掃盲班的工廠儲備軍,眼神別提多慈愛了。

姚芹奇怪的眼神看的擡頭走神的虎妞一抖,不小心就在卷面有了一個墨團,連忙收心認真回答起題目來。

但是看著這些題目,虎妞越看越覺得離譜:自己之前真的學過這些玩意兒嘛?

然而憑借殘存的記憶,虎妞知道之前課堂上老師真的提過,只是自己記得老師提過,不記得答案是什麽了!

這一刻,虎妞感受到了後世學生們相同的痛。

就連考試結束了,虎妞和同學們聚在一起,還不忘和後世學生一樣聚眾辱罵出卷人:“他出的什麽鬼題目!有這樣出題的嗎?”

“就是!他這樣出題,就根本沒想讓大家拿滿分吧?”

“什麽滿分不滿分的,只有你們幾個人才敢肖想,我現在都懷疑我能不能及格。”

“說到底都是出卷人的錯!出這麽難的題目,就是故意委屈我們!”有學生說道。

邊上一群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女紛紛附和:“這就是課間小故事裏面說的魔鬼在人心吧!”

偷偷路過眾人的姚芹聽到大家的話,不由心想:還好當初保密,沒說是我出的卷子,不過這中年人遇見考試,煩惱也和青少年中考生高考生一樣嘛!

那是不是可以多套用一些後世鍛煉學生的方法?——並不魔鬼的姚芹想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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